▲ 黄 卓 绘
从古至今,竹子一直在国人生活中扮演着重要角色,被广泛用于生活器物、生产工具、交通工具、文房用具、建筑、乐器、工艺品等诸多领域,也作为文学符号、绘画符号、人格符号、精神符号等,传达着中华民族崇尚的高洁情操,形成了独树一帜的竹文化。历经传承、弘扬、创新与发展,时至今日,竹子仍以其各方面的独特价值受到人们青睐。正如我国森林生态学家和竹类专家熊文愈诗中所写:“华夏竹文化,上下五千年。衣食住行用,处处竹相连。”
竹乐里的中国气质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王 巍
▲ 北京竹乐团演奏现场 (图片由作者提供)
我国是世界上竹资源最丰富、竹产量最大的国家,特有的竹文化博大精深,竹乐文化亦是历史悠久。竹是古代“八音”之一,竹乐是中国音乐的重要组成部分:《世本》有言“女娲作笙簧”;《列仙传》记载,春秋时萧史善吹箫,能作凤声引凤凰止于其屋;晋代即以“丝竹”为音乐的名称,并有丝不如竹之说;唐代将乐师称为“竹人”……
中国竹乐器种类繁多、分布广泛,其种类和质量堪称世界之最,仅笛子类就有许多种,如长达3.1米的巨笛、短至4.6厘米的口笛、仅有一个吹孔的吐良、成对吹奏的云南基诺族的尼贝、根据四川大足石刻上的弯管乐器复原研制的弓笛、同时吹出双音的两头笛,等等。
李白诗云:“笛奏龙吟水,箫呜凤下空。”箫的音色柔和委婉、深沉细腻,相传当年楚汉相争,刘邦的谋士张良手执竹箫上前献计,用箫声和歌声致使虞姬自刎、楚王项羽乌江饮恨身亡,现在亦广泛用于戏曲和音乐生活中,是深受群众喜爱的乐器。箫中名品“玉屏箫”始于明代万历年间,明、清两代为呈送皇宫之贡品,其采用贵州玉屏所产小水竹,经20多道工序制成,现有100多个品种。
除了笛、箫等大家比较熟悉的竹乐器,还有在彝、苗、哈尼、傣等少数民族地区流行的巴乌,广西京族特有的乐器独弦琴,深受西南地区少数民族人民喜爱的芦笙,以及葫芦丝、京胡、二弦等众多比较成熟的竹制民族乐器。此外,广大民间星罗棋布着竹筒、小竹哨、竹口琴(口弦)、捣击筒、竹筒琴等各类竹乐器。
在我们祖先的竹乐宝库中,有很多值得关注、研究、继承、开发的乐器。比如排箫。提到排箫,很多人会想到欧美的排箫和排箫名曲《山鹰之歌》,其实,我国古代就有类似排箫。《世本》中记载:“箫,舜所造。其形参差象凰翼,十管,长二尺。”《博雅》中说:“箫,大者二十四管,无底,小者十六管,有底。”汉唐以来,石刻、壁画及随葬陶俑中常见排箫的形象。湖北曾侯乙墓出土过珍贵的古排箫实物:竹制,十三管,按长短顺序排列,最低音管长22.5厘米,最高音管长5.1厘米。
尺八是中国古代吹管乐,因其长度得名。唐代传入日本,而在中国失传,以致许多人都把尺八视为日本乐器。中国古代又称尺八为“箫管”“竖笛”“中管”。陈旸《乐书》载:“箫管之制六孔旁一孔,加竹膜焉。足黄重一均声,或谓之尺八管,或谓之竖笛,或谓之中管。”
竽则是大家从“滥竽充数”这一成语中知道但未曾见过、听过的古代吹簧乐器,在战国至汉代广泛流行,至宋代失传。我国近年出土的汉代百战陶俑、石刻、画像中多有吹竽的图像。《周礼·春官·笙师》中载:“掌教吹笙竽。”郑玄注引郑司农云:“竽,三十六簧。”另外,东汉许慎《说文解字》、东汉应劭《风俗通》、三国魏张揖《广雅》等书中都有竽的记载。竽的形制与笙相似但较大,三十六管,后减至二十三管。长沙马王堆一号汉墓曾出土一件竽的实物,竽头、竽嘴是木制,22根竽管为竹制,分前后两排呈向内弧形排列,插在椭圆形竽斗内,通高78厘米。竽能独奏也能合奏,并在乐队中起到重要作用。《韩非子·解老》中记载:“竽也者,五声之长也。故竽先则钟瑟皆随,竽唱则诸乐皆和。”
篪是春秋战国时广泛使用的古代吹管乐,《诗经》《楚辞》等文献中均有记载。《尔雅·释乐》郭璞注:“篪,有底之笛也,横吹之。”篪自唐宋以来,民间不传,只用于宫廷雅乐,时至今日,已鲜为人知。曾侯乙墓中也曾出土了两支篪,一支长29厘米,一支长27厘米,竹制,外涂漆并有花纹,两端封闭,设一吹口,五个接音孔,另有一尾翘孔。中央民族乐团笛子演奏家宁保生经潜心研究,曾在1992年开创性解决了开管与闭管的有效组合,确定了尾翘孔的功能和定位,重新排列了音孔,使这一世上罕见的两端封闭型的古代吹管乐获得了新生。
当然,许多国家也都有自己独特的竹乐器,包括缅甸的“巴德拉琴”、印度尼西亚的“安格隆”、越南的“德朗琴”“格隆布斯”等,可以供我们了解和借鉴。
人们把最美的声音叫做天籁,“籁”字就是竹字头的。南朝时期,梁武帝萧衍曾写诗赞颂竹笛奏乐的美妙:“柯亭有奇竹,含情复抑扬。妙声发玉指,龙音响凤凰。”竹乐器取材于山林,声音质朴纯真、丰富多样,适合表现自然生活。此外,竹在不同季节、气候与环境下,会有不同的美感与韵致,将其制作为乐器,会产生和而不同的曲调。
总之,繁多的品种、巨大的产量、不高的价格,为竹乐器的开发提供了得天独厚的条件。用竹子做乐器,其材料具有弹性好、速生、环保等诸多的优势,但也存在着壁薄中空、体积有限、形状单一、容易开裂等弊端,需要努力克服。做乐器的竹子要特别注意选材,在产地、品种、外观、年份等方面都有讲究。
基于我国竹乐丰厚的遗产,经过多年艰苦努力,我们创建了北京竹乐团。乐团所用30余种乐器全部为竹制,除了各种中国传统的民间乐器,也有我独家发明、亲手制作的多个新型竹乐器。如竹板琴弥补了中国民族乐器没有板状打击乐器的空白;失传千年的古代乐器“相”的回归,解决了民族乐器中缺乏低音的短板;还有用1000多度高温烧制而成、可以发出金属音色的竹炭琴……新创乐器主要为满足组建乐团需求,因为乐团乐器要极其丰富,各类乐器还要具备不同音色和音区。北京竹乐团的竹乐器高中低音齐全,吹打弹拉齐备,从最低音到最高音已经超过了钢琴的音域。
另外,竹乐器的演奏曲目没有现成的作品样板,每首曲目都要重新编排。北京竹乐团成立之初,作曲家莫凡和杨一丹为我们写出竹乐六重奏《潇湘竹影》和傣族乐曲《小卜少》,乐团作曲家陈崴创作了《竹翠京城》等一批作品。如今,北京竹乐团的曲目既有中国传统的民间乐曲,也有大家喜闻乐见的世界名曲,还有很多自己原创的新曲。这些曲目充分展现了中国民族风格和竹文化气质,演奏时配合服装、舞美,带给观众清雅脱俗的美妙体验。
作为一个由高水准专业人士组成的独具特色的乐团,北京竹乐团自2007年组建以来,不仅频频亮相国内众多知名剧场和重要活动,还多次走进泰国、蒙古国、墨西哥、美国等国家和地区,受到世界人民的喜爱。在美国肯尼迪艺术中心演出后,中心副总裁来信盛赞北京竹乐团“绝妙非凡的表演”,认为演出“介绍了中国传统手工制作的竹乐器的精妙和独特的音色,其独创性和精彩表演让观众惊讶和陶醉”。
北京竹乐团的演出活动及一系列研究成果、音乐产品的推出,除了有助于丰富我国的民族音乐,在国内外传播竹乐文化,增强文化自信,还可以通过乐器和主题音乐传递我国生态环保的绿色理念。以竹代木,既保护了森林,又提高了竹子的利用率,借由音乐赋予竹子新的生命。
竹笋埋在土里的时候是见不到阳光的,但也能感受温暖、体会春风,使劲儿往上拱。我想,我们北京竹乐团的成员就有竹子这种吃得了苦、铆足了劲的韧劲,也有着高洁清瘦的竹子精神。同时,竹是最富生命力的植物,雨后的春笋一天可以长高1.2米。我们坚信,如雨后春笋般节节绽放的中国竹乐,一定会以其独特的中国气质和风韵,为中华音乐的百花园不断谱写新的乐章。
(作者系北京竹乐团创始人,陈璐采访整理)
清姿瘦节 淡远自然
——中国竹绘画中的君子之风
张建业
▲ 苏轼《潇湘竹石图》绢本 (现藏中国美术馆)
从事书画创作几十年,最中意的载体还是梅、兰、竹、菊“四君子”,其中以竹尤甚,这源于我少年时代绘画的启蒙,就是郑板桥的竹子。
我上世纪60年代出生在山东省潍坊市,潍坊古称潍县,历史最早可以追溯到秦朝时期,潍县自古为东莱首邑、北海名城,文风昌盛。清代,山东共出了6名状元,其中就有两名在潍县。2000多年的文化底蕴,在父辈及老人们的言行中依然呈现,民间的互动,也离不了在潍县做过县令的郑板桥,尤其他的书画和趣闻,更是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。记得祖父激励我学习的第一首诗就是郑板桥水墨竹子的题画诗:“咬定青山不放松,立根原在乱岩中。千磨万击还坚劲,任尔东西南北风。”
作为“康熙秀才、雍正举人、乾隆进士”的郑板桥,“修身,齐家,治国,平天下”的儒家思想早已根植于心。上面这首诗通过竹子的坚劲有节表达了郑板桥的人生追求,他在调任潍县县令时恰逢荒年,为救百姓于水火,置个人仕途甚至生命于不顾,开官仓赈济灾民的壮举也就成为必然。“衙斋卧听萧萧竹,疑是民间疾苦声。些小吾曹州县吏,一枝一叶总关情。”这不正是郑板桥内心家国大爱的真实流露吗!
竹子的清正不屈,已深深融入郑板桥的思想品格,即使远离官场、卖画为生,在他横竖撇捺的墨竹中,依然在抒发着自己的人生追求:“乌纱掷去不为官,囊橐萧萧两袖寒。写取一枝清瘦竹,秋风江上作渔竿。”
说到竹,还绕不开苏东坡。作为文人画开派宗师,苏东坡的一生更是与竹有缘,爱竹、画竹、咏竹。苏东坡出任杭州通判时,与僧人慧觉游绿筠轩时,写下“宁可食无肉,不可居无竹。无肉令人瘦,无竹令人俗。人瘦尚可肥,士俗不可医”的千古名句。他的一生也如竹之生命之态,有时如“晴竹”,干挺叶碧,如高士静立,在轻描淡写、浅吟低唱中,绘就“苏堤春晓”;有时又如“风竹、雨竹”,即使凄风苦雨,不改虚怀劲节,和着风声雨声在摇曳中化作生命的交响,感叹“大江东去”;当然也有人生逆旅中之超然,如荒野中一丛清竹,虽风雨孤寂,却“老夫聊发少年狂”“竹杖芒鞋轻胜马……一蓑烟雨任平生”。
再回到画竹,中国画家画竹以水墨为上,浓淡干湿,以书入画,濡墨挥毫,篆籀写枝干,行草撇竹叶,在似与不似中直抒胸臆,所谓“胸有成竹”是也。画家把眼中竹化为胸中竹,经过画家独到的审美萃取,融入笔端,成为手中之竹,绘于纸上,或浓墨淋漓,或疏朗悠远,佳构如诗,直沁人心。
笔者观东坡之竹,既有儒家的清正敦厚,又有释家的拔尘超俗,一干一叶,仿佛都散发着这位文化大师的高迈品格与傲世才华,画如其人,不虚矣。
竹子之所以能成为历代文人的钟爱,是因为竹子的植物特性契合了中国传统文化思想核心的审美理念,让“儒、释、道”的审美精髓可以浓缩在竹子的艺术表现中,成为文化艺术精英们的人格范式,使其升华为古代文人志士追求的价值标杆。
至明代,竹与梅、兰、菊一起,成为文人画创作标配的重要载体“四君子”。何为君子?《礼记》有言:“博闻强记而让,敦善行而不怠,谓之君子。”春秋战国时期,“君子”一词经过孔子的阐释,定义为具有高道德标准的人,成为儒家思想中的一个重要概念。文人画家常用竹入画,抒发内心的高洁品德与精神寄托,自然在情理之中。而竹子也在历代诗、书、画的承载和传播中,枝繁叶茂,熠熠生辉。
“素火腿”烧肉一绝
朱振藩
▲ 美味笋干 陈璐 摄
清代李渔在《闲情偶寄》中称竹笋为“蔬菜中第一品也”,称“菜中之笋与药中之甘草,同是必需之物,有此则诸味皆鲜”,可谓推崇备至。幽默大师林语堂更进一步发挥,认为“笋烧肉是一种极可口的配合,肉藉笋之鲜,笋则以肉而肥”。其实,竹笋的再制品笋干,又称笋脯,夙有“素火腿”的令誉,清人王渔洋在《香祖笔记》中写道:“越(今浙江)中笋脯,俗名‘素火腿’,食之有肉味,甚腴,京师极难致。”据我个人体验,如用笋脯烧肉,其滋味比起鲜笋烧肉来更佳,咀嚼爽糯弹牙,妙处难与君说。
另外,清代《随园食单》及《调鼎集》上,亦有“素火腿”的记载,内容倒是一样:“处州(今浙江丽水一带)笋脯,号‘素火腿’,即处片也。久之太硬,不如买毛笋,自烘之为妙。”显然,想吃美味,必须自己干活。
所谓毛笋,即毛竹笋。清代名医王孟英《随息居饮食谱》上指出:“毛竹笋,味尤重,必现掘而肥大极嫩,坠地即碎者佳。”此毛竹笋盛产于春末夏初,大者每根可10余斤,笋箨有毛,其肉比淡竹所茁之春笋更为软嫩。产地往往加盐晒干,作为笋干出售。食前需浸水中甚久,然后切丝、切片,甚宜与猪肉同煮。茹素之人,可与腐皮同食。
而和毛笋同为大宗的,则是淡竹,主产于天目山。《调鼎集》谓:“笋脯出处最多,以家园所烘为第一。鲜笋加盐煮熟,上篮烘之。须昼夜环着火,稍不旺则馊矣。用清酱色微黑,春笋、冬笋皆可为之。又,摇标笋新抽旁枝,细芽入盐汤略焯,烘干味更鲜。”文中的新抽旁枝,就是鞭笋。此为夏季长在竹子根旁的嫩芽,由于刚刚出土,每一竹根之上,仅有几寸鲜嫩的鞭笋,滋味极为鲜美,产量少而价昂。在杭州地区,制成的笋干称之为扁尖,乃用竹笋旁透发出来的细嫩笋条,加适量盐渍,烘干或晒干而成,最为幼嫩,能透鲜味,食之开胃。
好的天目笋,非常之珍贵,以“清鲜盖世”“甲于果蔬”著称。据胡礼谋《湖州府志》记载:“天目出笋干,其色绿,闻其煮法,旋汤使急转,下笋再不犯器(掀锅),即绿矣。”而此一尤物,多售往外地。袁枚在《随园食单》指出:“天目笋,多在苏州发卖,其篓中盖面者最佳,下二寸便搀入老根硬节矣。须出重价,专买其盖面者数十条……”不出好价钱,顶级货难得,古今皆然。
不只天目山的笋干好,安徽宣城亦有上品。袁枚食福特佳,也品尝到上货,在“宣城笋脯”一则,谓:“宣城笋尖,与天目笋大同小异,极佳。”
这种绝佳笋干,该当如何享用?《调鼎集》认为:“徽(指宣城)笋取出洗净,蒸熟,拌麻油、醋,老人最宜。”简单易行,颇足取法。而用天目笋干“泡软手撕,加线粉做羹。又,青笋干,切长段,撕碎泡软,加线粉、笋片、香菇、木耳做羹”,两者皆名“素鳝鱼羹”。这种吃法别致,目前尚未品享,哪天心血来潮,如法炮制一番,也算食有别趣,增添幸福指数。
至于古称“玉版笋”的玉兰片,北方亦称“南参”,呈玉白色,片形短,中间宽,两端尖,其形状和色泽像煞玉兰花瓣,是以得名。它始创于清初,湖南率先制作,自其畅销后,各产笋之地便纷纷仿制。《清稗类钞》云:“玉兰片者,极嫩之菜笋,以三、四两在清水中浸半日,待发透,取出切薄片,去其老者。”可见在清朝时,玉兰片在菜谱中已占有一席之地。
在制作玉兰片时,须经切根、烧煮、炕烙、熏黄四道工序。其品种依采收时间,可分为尖片、冬片、桃片和春片。其中,尖片又称笋尖、尖宝,以立春前的冬笋尖制成,表面光洁,笋节紧密,质嫩味鲜,为玉兰片之极品。次之者为冬片,用农历十月至惊蛰前掘出的冬笋,再经加工制成,片平光滑,节距甚密,质地细嫩,滋味亦鲜。
每年约5月时,其新品始上市,以之烹调运用,虽可当成主料,但常充作配料,每用于汤菜、炒菜、烩菜内,也能做热炒、大菜的衬底,还可切成粒状或剁末为馅。如果换个花样,切丝或片状后,能另成凉拌菜。它更特别的是,尚可供作配菜料、造型料、镶卷料及调节滋味、口感的食材。在各美馔中,其运用之妙,实存乎一心。
不过,就我个人而言,此一“素火腿”嘛,最适合烧猪肉,而最能呈现其至美者,莫过于红烧。上海名馆“老吉士”,其红烧肉之佳,早已名闻遐迩,极受食客好评。所选用“素火腿”,专取来自绍兴的尖片,质量已是上乘,以淘米水浸泡,待发透切片后,与好猪肉同烹,刀火功高,浓油赤酱,色艳透亮,笋干耐嚼,馨香味足,猪肉爽腴,肉味满口,齿颊留香,莫此为甚。下饭佐酒,堪称一流,我尝连吃好几块,不尽其兴不罢休。
《调鼎集》另载有“焙笋”一味,其法为“嫩笋、肉汁煮熟焙干”。曾在某友人处,得尝此一妙味,因其“味厚而鲜”,一次品个几块,快活好似神仙。席间,谓能用笋干否?告以试试再说。居然隔个数年,迄今音讯全无。或许机缘未到,暂且先搁着吧!俟食福到来,再记上一笔。
2023年4月25日《中国文化报》
第8版刊发特别报道
《竹文化:一枝一叶总关情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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